
战争幸存儿童,那些说不出口的,就用画笔画下来吧...
今年的4月叙利亚发生了这样一件事,反政府武装集团,利用分发薯片的行为,吸引了大量儿童,就在发放薯片的同时引爆了自杀炸弹,68名儿童因此身亡。这件事没有被大规模报道,剩下的只有几张看了让人流泪的照片。
有一个幸存下来的小女孩,在面向镜头的时候露出了纯真的笑容,手里摇晃着医用手套吹成的气球,这个画面,让很多人无比心碎。
最重要的是,爆炸发生在撤离战争区的车辆上,意味着将马上脱离困苦的人们再一次被拉回到死亡的边缘。
“我以为我已经离开了,我才知道我错了。我们在战区艰难生活了这么多年,当我们终将要逃离时却还是要死去”一位幸存者说道。
幸存下来的儿童们被送往了黎巴嫩艺术治疗中心
对于成年人来说,回顾战争所带来的伤痛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。很多人患上战后心理综合症,稍微大一点的响声都会引发内心的恐慌,很难融入正常的生活。而这个艺术治疗中心的创立,就是为了这些从战区撤离的儿童们能顺利康复能继续生活。
根据艺术中心以往的治疗经验,用画画的方式配合心理和药物的治疗,能缩短走出战争悲痛的时间。
你不想说,OK, 我给你一只画笔,画出来好不好?就算画不出来,涂鸦也行。
发泄出来吧,都已经过去了,都已经过去了。画出你的过去,把悲痛用画笔倾泻出来吧。
其中最让人心疼的是一位叫萨尔玛的小女孩,她几乎经历了从战争开始到如今的整个过程,在战火纷飞的叙利亚,她没有父母,画笔是她唯一的朋友,随身有一个小小的本子,记录了她流浪的过程。
“我们都是笼子里的人”
“为了财富不管战争的领导人”
“我们离开了家园”
“无家可归的人在海上漂泊”
“被蛊惑的人们”
“永远都在流浪”
“看不见的家园”
“欧盟救援组织分发食物”
“逃亡的路上有人帮别人理发”
“营地里发放物资的时刻”
“何时才能结束呢?”
在治疗中心的展厅,还有很多以往儿童留下的画作,每个到来的人都被深深感动。
“爸爸、妈妈、爷爷你们都去哪儿了?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?我一个人快要撑不了。”——Faces《面孔》 Abd al Latif
“我今年11岁,正在上学。我离开叙利亚2年了,我想念我在叙利亚的4个兄弟姐妹——我失去了他们的消息,我也想念我在叙利亚的家,那里有温暖的壁炉、有厨房里翻腾的浓汤。我画的是一个疲惫的小女孩开心地睡在雨后彩虹下的绿地上,我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这样幸福平静地睡着。”——Sleeping Girl《睡着的女孩》 İBTİSEM A.
“我的梦想是驾着帆船去航海。我想驾船去探险世界,而不是坐船逃离祖国去避难。如果我能够这样航行,我会很激动。”——The Navigator《航海家》 İKTİMAL R.
儿童的世界是色彩斑斓,充满想像的。每个人都将他们对家庭、自由、和平的渴望都毫无保留地画出来了,那些对战争的记忆更让人心疼。我们看不见一架架飞机盘旋在田坎,一枚枚炮弹相继爆炸;但我们能看见他们眼里的白天变成了黑夜,听见他们的家人走失在了战火中……
MAXVI是这里的治疗师加摄影师,他来自法国,在这里工作已经一年有余。
每隔一段时间,都会有来自战区的儿童被送到这里,接受四到六个月的治疗,再送到父母手里,前提是父母还在的话。
MAXVI说,每次听到他们讲述的曾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,看到他们画出来的画,你才知道战争远比人们想象中严重。
“我希望我的朋友能回到叙利亚,和我一起去公园”
“每天都有飞机从头上飞过”
“我希望回我叙利亚的家”
“一条狗攻击了我,我做了很多次这个噩梦”
还有更加触目惊心的画作“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,战争面前一切平等”
“轰炸从没停止过”
MAXVI这一年以来,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,用他的话说“很少有完整的家庭从战区撤离出来,你听到都是差不多的故事——爆炸,死亡,分别”
“我们能做什么呢?只能告诉他们都会好的,一切都会好的”
经过治疗,不少儿童走出了伤痛,脸上也有了笑容
治疗中心的一名志愿者在自己主页上写着这样一段话“我希望我的工作是有价值的,但我更希望那是无价值的,因为那意味着战争结束了”
本文来源:芭莎艺术